2022年，最高人民检察院召开全国检察机关未成年人检察业务统一集中办理工作推进会，标志着融合履职成为新时代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的新路径。以这一工作思路为指引，笔者认为可以从五个依次递进的维度，深化对未检融合履职的理解和把握。
维度一：为什么要融合履职。从实践依据看，融合履职是探索实践的必定结论。未成年人保护工作不仅需要“四大检察”综合司法保护，更需要心理矫治、家庭指导、就业帮扶、社会救助等全方位的保护。检察机关办好每一起涉未成年人案件都需要对内加强各部门之间的协调配合，对外联动有关行政机关、人民团体和企事业单位，通过融合履职真正把“未成年人利益最大化”落实到各项工作中。从理论逻辑看，融合履职是系统观念的必然选择。未检工作涉及“四大检察”，从应然角度讲，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法律监督整体，而不是四个职能板块的简单组合；从实然角度讲，未检行刑衔接、综合救助等都涉及检察职能的竞合，以办案程序或者检察职能为标准将一个未检案件交由多部门办理，办案效果并不好，必须在系统观念的引领下，由专业的未检办案团队全程、全面办理，更加注重办案各环节的连接和办案效果的提升。从现实要求看，融合履职是创新发展的必由之路。新时代，未检工作面临助推“六大保护”，促进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挑战，需要打破传统未检工作在职能等方面的思维定式，更加注重监督、帮教、维权，走上融合履职之路，提升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水平。
维度二：能不能融合履职。未检融合履职的根源系党的领导下未成年人保护工作的整体性。党的领导和支持是融合履职的政治保证。党中央历来高度重视未成年人保护工作，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多次作出重要指示和决策部署，为新时代未成年人保护工作指明了方向。检察机关宪法定位是融合履职的法律保证。检察机关是法律监督机关，各项检察职能内在统一于法律监督这一根本职责。检察机关通过融合履职，有机整合“四大检察”监督规则和履职要求，可以进一步强化未检法律监督效能。检察一体化是融合履职的制度保证。检察一体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检察制度的显著特征，也是推动未检融合履职的法宝。一方面，通过组织构架再造，把“四大检察”中涉及未成年人的工作统一集中办理；另一方面，通过检察一体化，以涉未成年人案件线索流转为抓手，实现检察资源的有机整合。
维度三：把什么融合履职。从专业化办理涉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到融合履职，背后是“把什么融合履职”的深度考量。一是力所能及，实现专业履职与融合履职的动态调整。近年来，检察机关以检察职能为标准将业务部门划分为“四大检察”，同时以工作对象为标准设立了未检部门，标准的交叉决定了职能的交叉。交叉的职能由哪个部门办理，需要立足未检专业化建设，先与其他业务部门联合办理再独立融合办理，成熟一个融合一个，循序渐进动态调整。二是上下同欲，实现顶层设计与基层实践的双向奔赴。2018年以来，全国检察机关未检部门探索积累了不少成功做法，融合履职的内容日益丰富。2023年，最高检首次将综合履职适用率（未检）纳入案件质量主要评价指标。三是竭尽所能，实现人民所盼与检察所能的精准对接。作为检察供给侧改革的重要措施，未检融合履职必须加大融合力度，提供更多群众所想、所盼的检察产品。如河南省郑州市金水区检察院以办理涉未成年人案件为圆心，一站式链接社会保障、医疗救助、法律援助、救济帮扶、司法救助、临时监护、心理疏导、教育矫治、家庭教育指导等“九大救助”，形成“金检暖阳”立方体系。
维度四：融合履职成什么。对标最高检出台的《关于加强新时代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的意见》，融合履职要实现三个转变。一是工作领域从未检刑事办案向“四大检察”综合性办案转变。未检融合履职要通过机制创新把“四大检察”有机融合，以集约化办案发挥融合办案的优势。如金水区检察院创新未检“四大检察”同步审查报告制度，从刑事办案出发系统审查民事、行政、公益诉讼线索，倒查强制报告履职情况。二是工作内容从办案监督向更加注重保护转变。检察机关要始终把握保护是目的，监督办案是手段、是发现问题的方式，立足监督办案能动作为，综合运用预防、教育、感化、惩戒、帮教、救助等手段，实现未成年人双向、综合、全面司法保护。三是工作方式从事后保护向事中保护转变。检察机关必须更加注重主动监督、过程监督、同步监督，实现行政执法与司法治理在未成年人保护层面的耦合。
维度五：怎么样融合履职。一是目标导向，进行正确融合履职。检察机关要以“最有利于未成年人”原则为导向，善于从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发现线索，更加注重运用检察建议等手段促进诉源治理；发挥未检融合履职典型案例“样本价值”，实现发布一件、带动一片的规范引领效应。二是数字赋能，进行有机融合履职。检察机关要探索线上线下并行，协作机制与智能平台协同等方式，形成检察办案、公安刑侦、法院裁判、互联网四个数据池，打破信息孤岛；围绕校园周边违规经营，学校、教育机构员工从业禁止，宾馆行业落实强制报告等积极研发大数据模型，形成未检数字化场景应用矩阵；聚焦距离远、时间少、资源不足等问题，大力推广智能辅助办案、远程视频办案、VR体验式普法，强化数据赋能。三是实事求是，切实进行融合履职。当前，未成年人犯罪呈现低龄化的特征，宾馆、娱乐场所等成为涉未成年人犯罪高发地。未检融合履职必须在落实宽严相济刑事政策上下功夫，把打击与教育融合一体；在完善罪错行为分级上下功夫，研究制定未成年人罪错行为分级标准及干预措施，把教育与矫治融合一体；在推动构建未成年人综合保护体系上下功夫，做好涉案、失管未成年人家庭教育指导的前后衔接，建立常态化检校控辍保学的衔接机制，把治罪与治理融合一体。
（作者系河南省郑州市金水区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